被点出来的医疗小队明面上看着是医正做主,实际上是两个青年侍卫在管事,进了钟家浅浅探了路,不管是去县里,还是被带回简家,他们都做了准备,闻言对视一眼,十分顺服地跟着走了出来。

        管事额头见汗,有心不放走这群简家点名要的人,但也不好得罪自家小祖宗,权衡利弊,只能赔笑送了出来,背后做手势示意手下仆役去稳住简家道士们。

        薛琅虽然对为什么会用那样酷烈手段折磨女婢、为什么私下折磨审问斛生难受也不解,但相信舅舅不会跟自己作对,又有陛下的手令在,不会出什么乱子,再怎么样,也能平平安安送到县里问案。鸣水县的江县令在军营的伙头兵口中是个不错的人,他也在薛瑜口中听到过,相信江县令能将案件查得水落石出。

        顶着风雪赶路,斛生除了呼吸存在感极低,薛琅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曾因为头痛恶意折磨过别人,或许舅舅他们心情也不好?可他以前不懂事,不觉得这样做不对,也没人告诉他不对,但舅舅走南闯北,是京城头一号的商家财神,他也会不懂吗?

        不不,或许是看人可怜,买回来做事呢?

        斛生、斛生也是因为被当做偷了东西……

        他回想起拿着残酒的舅舅,绸缎顶棚遮住了雪,簌簌天光从上面落下,丝竹刚歇,不论是对女婢还是斛生,都并不在意,习以为常。

        牵着他的手絮絮念叨要注意身体的小舅舅是真实的,面对女婢和斛生的小舅舅也是真实的。

        他想不通,他迫切地想要回去,想要站在薛瑜面前,将他迷惑的事情诉诸于口,寻找一个答案。

        路上耽误了些时间,薛琅赶到城门前时已经在收起吊桥,还是他大声呼喊后,城门卒停了一瞬,才让他冲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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