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似乎一直在追逃之间挣扎,清晨到了往常每日训练的时间清醒过来,一边起身一边摸索着身边,要叫同伍的队友们起来。睁眼看到床顶上的精致绣帐,恍惚了一瞬,这才想起他不在营中,而是回了京城。

        “四殿下起了。”门外守着来唤薛琅起来用膳的流珠手下小宦官还没敲门,就见门自己开了,垂首恭敬地将托盘上的朝服往前递了递,“奴来送衣裳,伺候四殿下洗漱,殿下在楼下等您一同用膳。”

        度过最初在军营中无人伺候的时候,见小宦官凑上来浑身都不自在,薛琅有些不适地避了避,“我洗过了。”

        小宦官察觉他的抗拒,没再上前试图为他打理乱糟糟的头发,低声应了一声,进屋收拾起脏水来。

        要是斛生在,不用他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薛琅意识到自己脑袋里冒出了什么念头,下楼梯差点把自己摔出去。

        今天腊日祭祀,皇帝那里的训练暂停一天,薛瑜早上出去跑了两圈,回来就看见昭德殿送来的偌大一个食盒和准备好的衣裳。钟昭仪生怕在她这里让薛琅受了委屈,人送完东西,现在还等在下面要见薛琅。

        有人照看,薛瑜也就不插手了,听见楼上木梯响声,跪坐在一旁的婢女嬷嬷们紧张地抬头望过去,瞧见皮肤黑了一个度,浑身上下透着乱糟糟的薛琅,当即有人捧着心口险些昏过去。

        “阿兄。”薛琅唤道,有些忸怩,“多谢你让我住下。还准备得这般齐全。”往年他的祭祀是像薛瑜一样,在后宫里跟着母亲一起完成,皇帝统领百官出去祭祀是完全没有他们份的。他来住了一夜,薛瑜准备了写着明确祭祀顺序和位置的单子,早上还让人来叫他起身,妥帖极了。

        薛瑜诧异地瞥他一眼,没明白薛琅什么时候变成了腼腆小孩,“钟昭仪派人提来的你的朝服和早膳,有什么话要带过去的,现在快些说吧。用完膳就要去宝德殿跟随陛下一起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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