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照在被阴雨淋透的所有人身上,温暖明亮。

        很快被固堤气氛同化了的黎军几人呆呆望去,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崔齐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雨停了!清理田地沟渠,埋锅造饭了!”

        少年的喊声惊醒了还处在恍惚中的众人,扑通一声,不远处一人跪倒在地,砸在积雨的泥坑中,额头贴着泥泞,嚎啕大哭。

        “过去了,过去了!”

        最后的水位,离河堤最高处还有一臂远。守在前后各段河堤旁的骑士回来报信,被掘开的几段安全,固堤的其他位置安全,在勘测里会是水位最高点的拐弯处也没有溢流,惊喜又释然的声音响在各处。

        一个多月,他们没有白费力气,赶在灾难再次来临前,阻止了它的发生。

        浚通过的悬河中淤泥减少,这是他们一筐筐、一车车运出去的。固堤重修的红砖水泥,这是他们一窑窑烧出来的。有人低下头,刚刚抢修时太过着急,磨破的手掌还流着血,没发多久呆,就被跟着他们来到荆州的医者队伍领走上药。

        河堤两岸还守着人,但比起刚刚的紧张,已经轻松下来。忙了一整个白天,连原本该歇下的熬了个大夜干活的倒班民夫都被叫起来上堤,这会才是能好好休息的时候。

        饭菜的香气飘向四面八方,看着第二卫和跟着第二卫来的齐国工匠医者,黎国百姓们久久没挪眼,连去收拾豆田和苜蓿田,都透着一股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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