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蓉瞧着苏逸姿态,略一皱眉,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继而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这都是小人口舌作祟,那我就安心了。”

        苏逸苦笑,摇摇头道:“太子非多情乱性之人,这于玥儿来说是一件好事,却也是一件为难的事。”顿了顿,他看着妻子担忧的目光,索性便将话都说透了:“太子为人英明睿智,文韬武略样样行得通,偏有一点,性子过于冷淡矜傲,照我的见识,他多年身边清净,一是不愿以己身误人,二便是性情桀骜,轻易不愿交付真心。你不知道太子,莫看他如今是这样位高权重,跺一跺脚,就连金銮殿也要颤三颤,可再往前些时候,他的日子连寻常人家的孩童都不如,这样艰难危险的日子何等磨人心性,他如今能长成这样,也多赖当年赵家老国公的教导恩德。”

        唐心蓉满心里都是疑惑,样样般般都欲发问,她却仍旧开口先说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来:“照你的话,咱们家的玥儿被这样送到了东宫,岂不一辈子都要对着个冷冰冰的夫婿?那......”唐心蓉心乱如麻:“罢了,说这个做什么,左右还有几年呢?他是病情危重,说解脱就解脱,可我的玥儿还不知要在那寒人心肠的地界儿待多少时候!”

        “别急,莫要说出这等气话来。”这些事苏逸早已想透,此刻更不愿让妻子在此间钻牛角尖。

        若按他的心思,他自是不愿给自家闺女寻这样一个贵婿。

        太子虽是个极出色的人,极英明的主儿,可他那性子,着实难当一个体贴温柔的夫君。

        玥儿瞧着是软绵绵的,内里却和她姐姐一样,性子烈的像火,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样两个人碰在一处,总得有一个先低头俯就,两边儿都骄傲,还不知要怎生磨合。

        玥儿固然是自己心尖儿上的肉,是这世上绝好的女子。可太子究竟性子清冷,命途还不知几何,只怕没有那许多的耐心和心思耗费在女儿身上。这样一个冷一个傲,一个忧心家国一个自有风骨,若是天长日久了,或许还有些相悦的可能,但太子究竟命浅,即便相悦,玥儿又能得了什么好呢?

        左思右想都没什么好结果,儿女相悦这样的事苏逸早就不想了,他如今所想的,都是如何保下女儿的性命,即便将来东宫有变,即便太子命归黄泉,女儿也能妥妥帖帖地脱身,好好过今后的日子。

        这件事很难,却也不是毫无可能,他与大哥已经几番商议,待时机成熟,总能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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