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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的,陆叙想,原来重逢并没有故事里那么惊心动魄,真正到来时,它总是云淡风轻。

        容善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看似寻常的一声招呼,藏着多少百转愁肠。

        陆叙又想,自己大概是恨容善的。

        很多年以前,陆叙还不是现在一言一行四平八稳的陆总,而是浑身充斥着戾气、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异类。

        那时候他是学生,学校么,总有许多呼风唤雨特立独行的风云存在,或是长相出众,或是家境出众,又或者是运气好,恰巧有一座社会大哥的靠山。他没有那么好运气,他成为异类只是因为他不得不走上这条路——没有什么比家境赤贫的穷小子更能让人嘲笑,尤其是这个穷小子还总是反抗的时候。

        赤贫是真的赤贫,每逢下雨连接漏雨的盆都找不出来几个的贫困,唯一称得上财富的,大概是他那张据说可以让富婆前仆后继的脸,但没有什么用,也可以说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才会招来如此多的灾难——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穷得引人注目。

        女孩们因为他的脸注意到他,追逐女孩的男孩们也会因为女孩的目光注意到他,于是荒诞又顺理成章的,他就这么被一群人蛮横地当做了眼中钉,被发现了贫困的家,被时时刻刻羞辱。

        年少的陆叙贫困,脊梁却高傲,容不得他软膝跪在别人床边,也容不得他低头。别人越欺凌他,他越反抗,一来二去,他终于成了一个暴戾的异类,桀骜不驯,从来不和别人交流。

        容善是在一个午后出现的,那天的天气他现在还记得,太阳被沉沉的乌云遮挡,人间昏暗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孕育出末日,他刚打完一场架,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恢复力气。

        对面带来的人多,他没有彻底倒下去已经算是赢。他苦中作乐地在心里给自己颁发一面看不到的旌旗,当做自己继续活着的庆祝,接着,一道人影从他眼前走过,又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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