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衣帽厂离开，陈宗虔就把去徐桥川学校这一事安排在行程上。当时只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像，而非在意人是不是。陈宗虔或许会远远看一眼，或者见面说上一句，这些事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
“那你为什么来？”徐桥川流了很多眼泪，像是傍晚时淋进去的水，现在才找到机会倾泻而出。
陈宗虔蹲在他面前，本来想摸摸他脑袋的，但觉得好像有些冒犯，最终在他肩头拍了拍：“为你来的。”
“拥有正常的学习生活是你的合法权益，被人绑在水管上，被欺凌和侮辱是你受到了侵犯，不是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不需要忍耐这些。”陈宗虔轻声说，“家长和老师本应该保护你的，如果他们没能完成这些义务，你也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徐桥川终于抬头了，陈宗虔看到那张泪水涟涟的脸。他忽然很想这时候灯光能全部打开，想完全把这人看清看透。徐桥川抬眸时眼角垂下，显得眼型极为圆润。眼瞳浸在泪水里，倒映出一点微弱可怜的光。
“我没有钱，我请不起你。”徐桥川不懂律师证上面那些文字都具体代表什么，但他一眼就能感觉到陈宗虔很贵。
“校园类纠纷不是我的专长，我可以帮你申请法律援助，会有更专业的律师来帮你维权。法律是弱者能拿到的最好的武器，不要嫌弃麻烦……”
下到六楼后陈宗虔没看见班长，应该是一早撇下他走了。法律宣传活动接近尾声，操场上的学生逐渐变得浮躁。
操场的热闹好像完全和徐桥川无关。陈宗虔余光落在他身上，心想他怎么这么执拗又孤僻，被欺负了也不说，岂不是更助长暴力？但想到徐桥川的出身，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出和卢小芸一样的沉默容忍的性格，好像也不奇怪。
陈宗虔说了很多，最后把人劝下来的仅仅是一句“我也没吃晚饭”。他下午跟着来到学校，晚饭没吃，要说饿得饥肠辘辘也算不上，只是看徐桥川顶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很可怜，他有些于心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