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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桥川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确实难过得像是要死了一样。

        医生问及他的既往病史,徐桥川来医院的次数寥寥可数,唯有被滚水烫伤那次印象最深,村里卫生所没办法治,把他转到了县医院。

        既往病史堪称空白,医生又询问他父母是否有高血压病史,徐桥川说不知道,语气十足冷漠。

        他不关心卢小芸也不关心徐建,家是难堪又混乱的地方,父母是一对扭打数十年的疯子,难怪他也是疯子。

        眼见血压仪上的数字又要升高,陈宗虔适时在他肩上一拍,徐桥川猛地颤抖,偏头蹭到那只手上。

        “放松吧,难过的事先不想了。”陈宗虔没办法给他做心理疏导,只能说两句无足轻重的宽慰话。

        与人触碰的感觉让徐桥川很紧张,即使动作很轻,也散得很快。徐桥川盯着眼前的袖扣,不想那些事情,那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被牵住时徐桥川有过不适与抗拒,他会压抑忍耐下,等人自己退开。可陈宗虔只是单纯地握住他,使他慢慢镇定,除此之外再没有半点逾越。

        在某分某秒,某时某刻,徐桥川从这人的手中汲取到了一点能量,温和且妥帖的。

        徐桥川撇开诸如慌乱、惶恐之类的杂念,发现自己没有感到厌烦。依靠着这个人,他把那颗起伏不定、躁郁难安的心稳定下来。

        血压降下去后,徐桥川的鼻子不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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