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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桥川鬓角火辣辣发痛,摸了才知道是被徐建扯伤了头皮,已沁出一片血珠。

        “要扶你吗?”韦秀小声询问道,他和徐桥川是室友,同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徐桥川有个不喜欢和人触碰的毛病。

        “扶。”徐桥川头脑发昏,光靠自己站不起来。韦秀出门时仅套了件短袖,顾忌一番,用那件染血的外套把自己的手臂裹了才让人碰,徐桥川小声说了句谢谢。

        扫了一辆车,韦秀示意徐桥川赶紧上来。徐桥川还在原地发呆,问他要去做什么。

        “你被人打到满脸血,不去找个诊所看看吗?”韦秀语速很快,让徐桥川有些难以适应,他以为自己这个室友也不怎么爱讲话。但韦秀不是不爱讲,是徐桥川总一副沉默的样,韦秀想讲都不敢讲。

        徐桥川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了个“哦”。蓦地想起那天陈宗虔在宿舍门口,酸溜溜地笑话他和同龄的室友有话讲,和自己没话讲。陈宗虔应该不知道他对谁都这样。

        “走吧。”韦秀察觉他不对劲,没敢多问。共享小电车搭载两人疾驰,徐桥川在后面离韦秀很近,整个人浑身不适,如坐针毡。

        他一落地就去找垃圾桶呕吐,徐桥川胃中空空,吐不出东西,只有把火逆着滚出,从五脏六腑一直燎到舌尖。韦秀递给他买来纸巾和矿泉水,徐桥川没接住,让这些东西都掉到地上。他垂头怔愣出神,鼻血和松懈的那口气一并流出。

        “对不起啊。”徐桥川小声跟他道歉,伸手想把东西捡回来,但腕上刺痛让他的动作变得笨拙,“忘了你明天要去学校……去上大学。”

        韦秀说不出什么,他觉得徐桥川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很吓人。徐桥川从路边的玻璃窗看见自己的这副狼狈的尊容,有些红色用纸巾擦不掉,那是伤疤和浮肿。

        脸上有擦伤,衣服下面更是瘀青无数,徐桥川从诊所出来时带了满身碘酒味。韦秀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实在想不通徐桥川挨了亲爹一顿打也没眼泪,眼神空荡荡,像连魂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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