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统卫收回手,很识趣地背过了身。打斗声早已停止,只能听到春风吹拂树梢的沙沙声响,在元靖昭持续按压了地上人胸腔心肺处数下后,裴钰终于从昏迷中醒来,颤抖着剧咳了好一会儿,才于呛水窒息感里缓过神。

        模糊的视线半晌才转而清晰,他看到皇帝气愤铁青的脸色,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就被元靖昭大力扣住了肩,怒斥:“马脱缰失控了你不会跳车逃吗?!就这么想死?”

        “陛下……”

        裴钰短促地喘了两口气,脑子里面仍阵阵发晕,他缓缓抬手摸到颈间项带,微微喘息着说,“您忘了您在臣脖子上绑了什么吗?罪臣的命,都在陛下您手里啊。”

        这时事实。

        皇帝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

        他很确定自己心里是恨着这个人的,恨不得对方去死。可看到马车落车的那刻,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似的也跳入了湖中,将落水的裴钰救起。

        ……不能让裴钰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他欠自己那么多,哪能就这么一死了事?不可以。

        元靖昭心想。

        他站起身,胡歇府中的人已送了件崭新的衣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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