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的香甜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又想起除夕夜在宫中,那个西凉琴师用蹩脚的中原语言对他所说的话。裴钰一只手缩进宽大的衣袖中,攥紧了小女孩悄悄塞给他的一个小药瓶,心情酸涩复杂。

        ……十多年……

        元靖昭曾在漠北呆过十多年……

        可他之前又分明说过他们二人一直在京中。

        果真还在骗他么?

        皇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有漏洞,长臂一伸抱起儿子。软绵绵的小团子窝在他亲爹怀里,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嘤嘤嘟囔了两声又沉沉睡去了。

        丑时过半,他们才从茶楼中出来。马车早备好了在集市外候着,成桂提着满手的灯,问元靖昭:“皇上,可是要回宫了?”

        皇帝看向身旁人,裴钰那张向来柔润如玉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破绽:“走吧。”

        望着马车渐渐远去驶向皇宫,沾着满身胭脂俗粉气息的赫连淳执着把折扇,桃花眼笑吟吟地弯成月牙,沉声道:“美人,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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