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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汉这种职业没有学历和年龄歧视。

        只要有一只能嗅出食物馊没馊的机敏鼻子、一条能尝出霉变程度的灵巧舌头,再加上被当成垃圾驱赶时厚到没边的脸皮,好赖总能活下来。

        得益于姥姥和弟弟妹妹们如春风拂面的关怀,何应悟已经记不太清那些睡在桥洞底下时被老鼠咬脚趾头的日子了。

        不过在流浪过程中逼出来的机灵鼻子和舌头倒是保留了下来,倚仗着它们,何应悟还阴差阳错地获得了留在《炊金馔玉》的工作机会。

        与大多数人依靠视觉定义外界不同,何应悟常常会将对外物的嗅觉、味觉印象纳入感知系统中。

        第一回见到谈嘉山时,除了对方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何应悟印象最深的就是谈嘉山下颌附近传出的清淡须后水味道。

        朝夕相处久了,有关于“谈嘉山”的味道记录册中又增加了护肤后的身体乳淡香、刷完牙的薄荷冽香,还有藏在对方衣服和被子里的形容不上来的肌肤特殊味道。

        ——当然不是体味。

        硬要形容的话,会叫何应悟想起姥姥以前常做给小孩们的、平替超市米粉的一款米浆。

        做法也简单,不过是把干净没沾过油腥的剩饭像淘米一样洗散,加入一碗开水、一小把冰糖,丢进豆浆机打成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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