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对仲栙的容忍限度很大,会在他没来社团的时候替他解释他有多麽地忙碌,合理化他的消失;会在他迟到一个小时或临时改约时间的时候想尽办法说服自己:「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对我影响不大,没关系的。」然後默默地原谅他。好像不管发生了什麽,冬盛都对他的行为举止有一套释义。

        他自己也明白,甚至在被说对仲栙太好时,总自嘲似地坦荡说是在偏心。

        他今天也应该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麽,他倏地有些无法为自己对仲栙的关心找出一个适当的形容词。一直以来视为理所当然的事,一瞬间却令他无所适从又难以名状。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仲栙的话:「我不会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怎样,什麽还是朋友之类的,我都不会讲。我们之间就一切照常,好吗?」冬盛还记得点头时脑袋上下晃动的晕眩感,学生餐厅昏暗的灯光也让他的视线有些迷离。

        冬盛很庆幸的是他们之间没有决裂、或者演变出什麽奇怪的事情,那让他至少还能用一如既往的距离感待在仲栙身旁,即便他对自己能否做到抱持怀疑态度,但那让他好过很多。

        可究竟什麽是一切照常?对冬盛而言的普通建立在日常的无意识之上,但当现在的自己开始对动作产生意识、对行为产生困惑,好似一切就没有过往那般顺理成章了。

        脑浆在翻云覆雨,为思维导入进乱码。他啜了一口手上的柠檬红茶,充斥着化学感的甜蜜刺激他的味蕾,强迫着他把思绪拉回周身。

        视线有大半被杯内占据,里头黯沉的YeTDaNYAn着,随着喉头的滚动落进T内,冬盛把眼神飘向杯缘外,看着社员们各自谈笑言欢,四周嘈杂,混杂着背景里节日感满分的乐曲,竟让他有种浑沌感。

        冷静下来吧,没事的。他尝试说服自己。虽然想到等下要跟仲栙领取礼物就觉得头痛,但反正自己要发饼乾,就差他那一份还没发出去,总是要讲话的,不差这一次──

        嘎喀。随着门板被推动的声音与熟悉的面容走入眼帘,世界突然有些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