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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闻隽在西安的工厂装模作样地住了一个礼拜,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然而一想宋家还有个乖戾放荡的赵旻,又一封电报拍回天津,说他父亲身体抱恙,一张火车票,躲贵州去了。

        宋千兆得知后,什么都没说,倒是大太太,留了个心眼,电话拨回西安去,证实应闻隽的去向。那日她得小白楼的眼线通风报信才带人去捉奸,怎会一转眼就没了人?就算那日应闻隽逃过一劫,可也有把柄在她手中。

        她思来想去,又把三姨太喊了过来,狐疑道:“你再说一遍,你那日在书房,看见了谁?”

        “咱们家老五的老相好啊,我还好奇怪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回来了,这人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求老爷给他个好前程,送他去香港上学,老爷先前不许他回来,怎么这会儿又让了?”——三姨太为宋家生了两位千金,皆在两年前高嫁,三姨太无事一身轻,谁的笑话都敢看,谁的闲话都敢说。

        这个老五,自然指的就是应闻隽了。

        远在贵州的应闻隽还不知此事,踏踏实实地陪着两年未见的父母,只是夜夜都睡不好,总是梦见被人捉奸的一幕,梦里次次都有赵旻,他一梦见赵旻,就吓得一身冷汗,犹如踩空般从梦中惊醒,如此一月下来人清瘦不少,应闻隽母亲犹豫着,问他是不是和宋老板吵架了。

        眼见再待下去只会引起父母痛惜,应闻隽只得回了天津,期盼着赵旻那混球早就搬走。然而他美梦落空不止,反倒回去第一天,就和赵旻又打了照面。

        那小子自己住进来不说,男友柏英还时不时来蹭吃蹭喝,应闻隽找了个借口,只道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赵旻笑着问了句:“怎么小舅妈见了我就要走啊。”

        柏英往赵旻脸上看了眼,这些日子他跟着赵旻在宋家鬼混,赵旻只管大太太喊舅妈,其余的姨太太们他根本懒得张口,碰见了就点点头,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怎么对上宋千兆的这个男妾,还语气挑衅起来了?

        宋千兆心中也有些不痛快,有些话他不便开口,深知他这外甥未必赏脸上钩,本盼着好好用一用应闻隽同赵旻的亲戚关系,谁知应闻隽这人颇不识眼色,竟在贵州一住就是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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