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鹤细细咬着腔调,她掀起眼皮子瞥了角落里离炭炉有一段距离的李氏,只一瞬便收回视线,将唇咬出些艳色:
“她的名声是真的不愿要了吗?”
莺儿嗤笑一声,用那小银扦子扦了案上那梅花状的小糕点递与沈知鹤:
“听闻关大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下了死令不准知情人外露,可今日一早,那关姑娘在酒家与人争执的事便传遍整个淮安了。”
沈知鹤接过小银扦子,咬了小口,甜得直发腻,她蹙着眉咽了下去,便搁了银扦子,莺儿忙奉过盏清茶,沈知鹤饮下,那腻味才散了些。
她轻咳几声,将轩窗支起条缝,刹那吹入的是寒冬的风,凉且透骨,倒也让人清醒了些许。
“为何争执?”
沈知鹤紧了紧身上覆的毯子,瞥了眼莺儿,问道。
北地来的寒风在淮安肆意妄为,勾来九天玉絮压青松,占据院前偌大中庭不提,还将本该深眠枝头的好睡红梅早早吹醒,请它与霜菊试色。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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