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催更翳云蔽空,月色流瓦,交错着烙上金庭玉阁斑驳碎影。
陈皖瞪圆了眼睛,那双平日里媚傲无边的瞳此刻已然开始溃散,她苦苦挣扎却都是无用功。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被一寸寸碾碎,那只手掌握住自己身体,狠狠地攥紧——
仿佛溺于深海,水藻缠密,风暴如骤,猝不及防地袭卷、裹缠、窒息,将玉色绞出绯红。
快要窒息的时候,陈皖恍惚间抓住了脑海一闪而过的那丝光亮,像濒死的溺水者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块木板。
“呃……”
细碎的音从陈皖口中传出,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清晰的关节囊气泡破碎的声响:
“深……深……至……河……”
烛光抚上景和的面,他黑曜般深邃的眼眸中拂过一丝迷茫,簌簌风声羽化了刚棱清朗的轮廓,缄默着辉映流云雪华的烟霞。
他猛地松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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