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对关羽博那刻骨的恨意,是从他擅自流掉了我和左小薇的那个孩子开始的,之后又因为邹畅的死亡而被推到了顶峰,但现在,却又因为另外一个生命的到来,而有了要释怀的迹象,甚至隐隐在心里滋生出了一种求生的欲望,我不想用这种可能会同归于尽的方式,了却我和关羽博之间的仇恨!

        可我又是无助的,因为命运的齿轮已经在转动,而我也因此被逼的进退两难;但有一种情绪是清晰的,我想在一切还没有开始发生的时候,见见鹿溪,见见我们那尚未出生的孩子。

        基于这种情绪,我终于开口对电话那头的乔娇说道:“我应该见见她……”

        “嗯……你们就在昆明见面吧,动作够快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就能见到。”

        如果说,还有一个地方是能够给我安全感的,那一定是昆明,而我所需要的安全感,并不特指环境,而是在那里发生的美好回忆,如果这些美好的回忆,能够再次发生,我就会有一种够本的满足感。

        我突然又想起了我们在烧烤店建立的那个群,名为逃出生天,皆因为那个差点被误诊的大哥;还有栾雨的妈妈,她在去养老院之前,似乎已经要断绝与这个社会的联系,但即便她已经心如死灰,分别的最后时刻,还是给了我和鹿溪一个期许,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结婚了,她一定会去婚礼现场,为我们送上祝福。

        对现在的我而言,这两个期许,难道还不够成为我的美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吗?所以,我接受了乔娇在昆明见面的提议……她说的没错,如果动作够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相见,而这也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双向奔赴。

        最后的最后,乔娇又轻声对我说道:“不要在鹿溪面前提起我,就算她提到了我,你也不要接她的话……我不配。”

        说完,乔娇便挂掉了电话,而我却因为她说的“我不配”而失神了很久,如果她都不配被提起,我又算什么呢?

        我更不配和鹿溪见面,可我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赶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之前,我想见见她和孩子。

        已经快四个月了,孩子也该有心跳了吧,从他有心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一条生命。

        这么一想,我的内心便更柔软了,也更加坚定,哪怕顶着我不配的心理压力,也要见见她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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