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承认,那个男人瞧着好像还比他年轻几岁,但一身气质确实是超脱不俗,衣品也是极好的,长身玉立地站在那个刺头生面前,光气场就镇压住了对方,所以他得以知道了现任的教导主任姓终,“那就谢谢终老师手下留情了。”

        季安国回过神,当时教导主任没有进医务室,所以奚恨寒对这珠子说不出所以然也是正常。他看奚恨寒,待与站起身横眉冷立的发小对视一眼,拍拍小姑娘的脚丫,“泽恩,季老师和奚老师有事说,你乖乖待着,等等我们帮你把珠子都拿出来。”

        季安国绕出帘子,轻轻开门,站在了空旷通风的长廊上,他又摸出一支烟,点了火。奚恨寒顺手带上门就看到他专门为小花园设计的砖石栏杆上插着好几根杂乱无序的烟蒂,啐了好友一口,“我清新的氧吧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说吧,终老师是谁?”

        医务室安置在一处单独有天井的综合楼,位置处于校园的中心,四面辐射出教学楼实验楼食堂操场体育馆宿舍等等,医务室的门外是一条空寂的长廊,正对着一个漂亮的花园。这个花园还是附小当年为了招揽奚恨寒作为学校招生的噱头专门提供给他的配置,以满足奚恨寒说工作环境里要有一个氧吧的需求,可以说基本上一半的一楼都是依奚医生的审美设计建造的。

        “掐了掐了,”季安国轻啧了一声,那栏杆烟灰缸里又多了大半支未抽完的烟身,他忘记这烟淡的跟水一样,明明尼古丁的含量也不低,“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终文华,我只知道他是时任的教导主任,好像现在也在带一年三班,三班的思想道德课似乎是他在上。”当时下发班表时他粗略地浏览了一下,瞧见终字多注意了一眼,钟姓比较常见,这个姓还挺特别,没想到居然是他有一面之缘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怪不得。”奚恨寒呼出口气,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他之前所有的设想都是正确的,他把之前从泽恩嘴里套出来的话依据逻辑线条整合成一个故事,原本缺失的那项环节由教导主任补上,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他把他的猜测和理论依据与季安国和盘托出,“当时泽恩和我说有人告诉她把珠子塞进阴道就不会分泌液体时我就在猜想,应该是一个她身边的身居高位的男人,所以说出来的话才会对她有这样的信服力。泽恩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种哄骗她拿手串珠子塞进身体的事情,我原以为他是善于女人情事,这样的人居然是教导主任?”

        季安国总感觉自己莫名挨了一枪子,好兄弟开的是霰弹枪吧,“其实,我见过他,你还记得去年我带的毕业班,班上有个学生肋骨断了,当时这件事是他来处理的,瞧着年纪还比我小点,不过他那个长相一看就是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这点我可跟他不一样。”

        “呵呵,确实,毕竟你才让泽恩性高潮一次,他能让泽恩性高潮四次,确实不一样。”奚恨寒抱臂不屑倾听好兄弟的自辩,想了想拼凑出一个事情经过,“应当是因为早上有男学生尿在泽恩身上,事情是终文华处理的,他一个男老师也不知道避嫌,还亲手给女学生洗澡,结果禽兽欲发作,管不住下半身,还诱骗小姑娘,让她穿那种衣服,塞了那么多填充物,还让她带着这些去上体育课,是想扩张啊……?也不怕小姑娘子宫脱垂了,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渣跟公狗有什么区别?”

        被好兄弟斜眼一睨,季安国真想喊一句冤枉,今日真是不宜出门,奚恨寒带着枪来的,听着小姑娘今天悲惨的经历,他晃然脑子里又响起一句童音,“对呀!季老师你怎么不问她干嘛去了!”他如果当时不嫌小孩聒噪,真的过问了一句,是不是泽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地捂住肚子来见他了……不是,他可是跑都没让泽恩跑呀,奚恨寒是不是在这里指桑骂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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