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的速度很快,重新给姒璨上了一份泰式酸辣海鲜汤消火,于是饭厅里少年清爽明朗的声音再度响起,“父亲要是办宴,别说我这个二少爷,家里叔伯姑侄又有几个不来。”

        看不见的桌布下,梁娇然两只脚半套着细跟的高跟鞋,脚后跟压着那6cm的细跟尖在地板上转动,此时她也没了调戏继子的心思,心情复杂地点明,“说来我还未曾见过姒璨,大少爷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老公把家里人都请来参宴?”

        嗤,他听明白了,这是婚宴时姒璟没有出席,想从他嘴里探探他们家太子爷的虚实。不过毕竟姒而景和梁娇然婚宴时姒家本家仅仅两个在休的叔叔出席,其余三家家只有媳婿和他这辈的小辈参宴,五叔家更是叔婶都没有到场,旁支的来得再多,也抵不过祖父主家的直系出席,况且姒璟是长子长孙。可那时谁也不曾想梁娇然居然有一个省级干部的哥哥,本家不重视些也正常。

        姒璨喝了几口冷汤就又搁到一边,细致地开始切分女仆新上的清蒸澳龙,身边餐勺撞盅的声音停了,响起来的是晦涩的餐刀餐叉与餐盘的研磨交合声,他真是好长一阵时间没听,乍一入耳,原本从容应对的脑子都停滞思考了。男生干净利落地切割完虾肉,插了一块未曾动口,半晌恢复运行,“直系来参宴与否,你我决定不了。但是后日家宴她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应该是上不了桌了。”

        梁娇然这才提眼多注意泽恩几分,她本就瞧不上女儿怯懦畏缩的鹌鹑样,明明是他和她的结合,没有她的情商也没有他的智商,已经尽心提点着教她早点傍上家世好的男人,又半点没学会她的手段,明明长得是一副最好博得眼光的容貌,却合了那叫人毫无提防的颜色,榆木脑袋开不了窍。

        此刻泽恩低着头,精神恹恹,柔软的碎发垂在脸颊,阴影中看不清神情,手里的刀叉无力地在餐盘上磋磨着,那虾肉同三文鱼一样,一半完好无损,一半软烂如泥。梁娇然只当泽恩是忽而被点到姒璨身边落座,抗拒且不适应,况她主动示好又被姒璨给随意推绝,连个借口都不给,定然是失态,不然平常未与继子同桌时也有两三个月不曾见她餐桌礼仪失仪。

        梁娇然玉指纤纤,捏起高脚杯轻抿了一口苏玳甜白,慢慢悠悠地拉长声音,“泽恩,若是不舒服,就早点回房休息,别扰了你哥哥用餐的兴致。”

        “扰了谁用餐的兴致?”

        男人做事大刀阔斧,走路也是昂首阔步,女佣已经替男人拉开了上首的高座恭请主家落座,一边女主人身侧的座位也被移开,欢迎宠臣入席。

        姒而景简单地用温毛巾擦了手,解开西装马甲的第一颗扣子入座,陆嘉佑紧随着在梁娇然右手落座,女佣赶紧给男人斟了提前选醒好的亨利贾耶名酿,复又给青年也倒了半杯,难得小聚,男人让开了一瓶90年的陈酒。扫了一眼座位分布,姒而景左手敲了敲下首的桌面,女佣有眼力见地给姒璨也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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