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不知梦见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连眉心都拧紧,眼角忽然溢出泪珠,这是做噩梦了?

        我看着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母亲,母亲在最后那几日时常盯着紧闭的窗,嘴唇颤抖,灰浊的双目静静流着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被严恕逼死的男人应该是周迟的生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愿意将他称作母亲。

        不过是因为他都快被严恕逼得神志不清了,居然还肯在夜里给我念故事书,抱着我哄我睡觉。

        他若是知道父亲这样对周迟,会不会后悔去死?

        我抬手抹去周迟眼角的泪水,待芙婕端着盘子离开后,才起身上了楼,打算为我可怜的哥哥拿一条毯子下来。

        书房里香薰的气息掩盖了生姜浓重的辛辣味,大门并未关紧,从门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兰德赤裸着修长匀称的身体。

        兰德老师的双臂被高吊起来,只有脚尖着地,细韧劲瘦的腰肢在半空中摇晃颤抖。

        他金色的发丝被层层汗水打湿,狼狈地贴在额头,滚烫热泪沿着脸颊滑落,细密地渗进颊侧的绑带里,嘴里含着深红的口球,像衔着一枚晶莹的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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