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煦,陈少叫你呢。”何峄勾起唇,兴味十足地盯着我,恶狠狠地推了那家伙一把,“还不快滚过去!”

        姓宁。

        原来是宁老爷子养在外头的私生子,久日不见,竟被养成这幅瘦弱病态的模样。

        我忽而想起外界对宁氏掌权人的评价,文人风骨,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真是可笑至极。

        有权有势的上位者一夜风流播了种,待野种长出苗后置之不理,弃之如敝履,更有甚者狠下心亲手掐死,无情无义,心里只后悔没有早些下手,才遗留下任人诟病、戳脊梁骨的终生污点。

        他们为了自证清白,可以面不改色举起告示牌,上面写着,一个卑贱的私生子,他的出生就注定是个错误,我们绝不允许错误的存在。

        然后春天到了,他们再次辛勤耕耘,播种,兢兢业业像一头老黄牛。

        ——我的境遇也不过是比宁煦好了一点。

        在十六岁之前,我常常自顾不暇,后来陈老狗丧命车祸,我躲在我哥的庇护下才逐渐稳立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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