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喉结滚动,道歉的话滚到喉间,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又咽下去。
他如今基本确信,乐洮是无辜的。
让乐洮厌恶沈留,和沈留离婚的法子有很多,他却选了最偏激最肮脏的手段,说是想逼乐洮看清‘沈留’的真面目,但做下这些脏事恶事的全是他。
死得太久,他都快忘了人类的良知,仅剩的良心让他恢复理智,收回乱七八糟的人形鬼气,他坐在床边兀自挣扎,深陷后悔泥沼。
眼角余光瞥见盲妻缓缓坐起来,常常洋溢着温和笑容的脸上盛满脆弱,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颤着腿下床,随便摸索了一件衣服套上,步履艰难地走向门口。
他上前去扶,乐洮避不开就打,一边打一边无声落泪,显然是嫌恶极了他的触碰。
走廊灯光逐个亮起,另一端的房门开了,乐洮听见沈峰的声音和脚步,“大晚上怎么不睡觉?”语调又轻又缓,走到他身边站定,给他披上厚重的绒毯,“这是要去哪儿?”
乐洮没理他,拢紧毯子,他腿没力气,宁愿扶着墙慢慢走,也不想挨到沈峰。
沈峰无声松口气。
起码没再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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