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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中浮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的洛景熙抓着自己的父亲,面着冲撞而来的车辆,他没有跑,只是抓着身旁的男人,或许他早就目测好了角度,他就是站在原地也不会被撞,而只要稍微拉一把,手里的生命就能活,可他没有,他在最後才松了手,又或是推了对方一把,车子在建筑物上撞出了一个破碎的凹洞,父亲就嵌在其中,他冷眼旁观着,手中是无形的鲜血——

        「我等了十八年。」幽幽呢喃似魔鬼低语,他双手抵在桌上,下巴靠在十指交扣的指背上,「他终於Si了。」

        他说,那个男人酗酒,那个男人有着戒不掉的赌瘾,他无所事事,他的人生一败涂地,一有不如意就拳打脚踢,他nVe待他,又依靠他不得不在外打工的钱过活,男人若心情好,或许就会有个相对安宁的夜晚,可大多时候总是酒气薰天,伴着愈发麻木的疼痛。

        他向逃离的母亲求救,应该说,母亲的离开使得男人变本加厉,那个nV人,或许还曾经是他的寄托,可她视陷入深渊的孩子如灾厄,她逃得远远的,无视男人对亲生骨r0U的凌nVe,自己与别人共组了家庭,幸福快乐。

        在那个天气逐渐暖和的三月午後,他长袖长K,围着围巾遮掩伤口,去把在店内吃霸王餐又大吵闹事的父亲接回家的路上,那台车冲了过来,在那只有几秒钟可以反应的时间,他做了根本就不用考虑的抉择,然後……没有然後了——

        「他终於Si了。他们终於都Si了。」

        我看着眼前的怪物,由衷地高兴,由衷地如释重负,谈论着将他变成怪物的另一个丑陋的怪物。

        这样的画面复杂而微妙,我不该同情,他也不需要,可我知道自己的眼眶是烫了,即使这些不足以合理化他之後的每个恶行,却也无法在拿既有的道德去评判这一切,命运并不善待他,扼杀了他所有「Ai」的可能,那双眼中是如此恨,也空洞得再也感受不到痛楚。

        「霂光,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尽管你仍保有着无用的情感。」他浅浅一笑,那双海蓝的眼中带着彷佛将人吞噬的汹涌,「你的遭遇跟我一样特别,或许,是没有我这麽激烈,但……」

        他伸手轻抚着桌缘,又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掌,最後目光穿过指缝,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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