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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要审时度势。我不审别人的势,单审我自个儿的,若我此刻告诉封家我不嫁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老太太良久无言,终于攥紧了她的手说道:“若我同意你嫁过去,我也会愧疚一辈子。你这孩子,就是心太重。你可知道,你若嫁过去,你爹爹的仕途会受到影响,连你远在临州的伯父也会被牵连,大伙儿的命运全系在皇帝的一张嘴上,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咱们家就会被发配,被流放……”

        成清耸着肩,无声地哭泣,老太太说道:“我也不逼你了,为了这个家,你先答应我,这些日子不要去国公府,好不好?”

        成清说不出话来,良久,微弱地点了点头。

        傍晚,伐柯拉着成清去街上散心,成清木木地走着,只觉得国丧之期,人人都不苟言笑,可闪烁的眼神证明着他们的心思都活泛着,活得好的人想着如何在新皇帝手底下活得更出色,活得不好的人猜测着新皇帝是否会颁布一些政策,促使他扭转当下的局面。

        阳光被一层薄薄的云蒙着,透出些光亮来。成清不自觉地走着,抬起头来,便见自己已走到了国公府门前。

        尘埃在阳光里漂浮着,成清站定,看着国公府的牌匾,这是先皇赐予的,历经了年月,边沿微微掉了点漆,可不论是谁见到它,都会打心底里觉得厚朴典雅。

        成清的心里一阵难受,连忙转头离开。明日便是中元节,本该是热闹的,可如今连《目连救母》的杂剧都无人演了,街市上摆着稀疏的摊子,卖着鸡冠形状的洗手花。伐柯买了一些,为的是哄成清高兴。

        成清回到房里,天已经黑了,她将洗手花拿在手里,只呆呆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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