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奢入简难,昨夜享受过萧誉的高床暖枕,这会儿分外觉得难熬。地铺照旧是又冷又硬,翻身烙的骨头疼,不翻身也不行,接触地铺的身子凉冰冰的,杨茉不敢奢望萧誉的大床,此刻很怀念洛雁阁自己那张温馨的小床。

        她在不停地翻身烙饼,动静并不大,却也传入萧誉的耳中,他觉得吵,遂命令道:“好好睡觉。”

        杨茉闷闷地“哦”了一声。

        谁知道这个平阳侯又在闹什么别闹,奇奇怪怪的。

        初初进公主府时,彼时她七岁,在舞艺师傅的眼里,练舞已然晚了两年,身子比不上柔软,可她不服输,不到七日就会下腰、劈腿,再疼再苦也能坚持。现在这样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杨茉闭了眼睛,在心里默默数数,刚有点睡意,身下突然一股热流涌动。糟糕,准是癸水将至,提早了几日,可能是这几日事情太多的缘故。

        杨茉捂腹起身,朝着大床的方向说一声:“侯爷,我有点事。”

        半响,那边传来一声“嗯”。

        杨茉去隔壁的小间整理,忙活了半天才重新躺在地铺上。她畏冷,又因生理不适应,格外难受,手脚冰冷,腹部绞痛,若是原来在洛雁阁,阿福会给她煎红糖水,再把小暖炉搁在她肚子上,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咬牙强忍,随着时间的流逝,肚子越来越疼,额头背后出了许多冷汗。大床那头传来萧誉绵长的呼吸声,看来已是熟睡了,杨茉又恨又慕。

        恶从心起,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轻轻挪到床边,撩开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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