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李一袖轻起一些唱腔,无奈悲伤,悲的不仅仅是萧九奴,也悲的是自己,落入风尘,成了商品,还有什么资格谈这些?

        萧九奴坚定了一下面色,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姐姐,我与那甘公子不过匆匆两面,哪里能用得上《长恨歌》来说。”

        李一袖也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男人本就如此,姐姐也算是见惯了风月,昨日说那海誓山盟,转头就到了九霄云后。负心薄幸,如此而已。皆是我的命运。此恨绵绵无绝期,来生愿生良善家。”

        萧九奴点头应答:“嗯,姐姐说得对,只愿来生在那良善家。”

        两人相视一笑,笑虽然苦,也算得上是互相安慰。

        李一袖的琴声又起,叮咚而鸣,唱的是白居易,说的是《长恨歌》。六宫粉黛无颜色又何如?从此君王不早朝又如何?终究不过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男人不过如此。

        遇仙楼前厅,甘奇却到了,甘霸等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而来。

        徐娘半老的妈妈,两撇八字胡的账房,浑圆的遇仙楼东家,也都到了。

        妈妈满脸的脂粉随着笑容不断剥落,口中连连再说:“甘公子,奴家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已然落座的甘奇,并不多言,直接说道:“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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