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竟然还寒暄几句,互相作请落座。

        便听韩琦开口:“上一次那小厮之事,是我不明其中具体,回去我就把那厮好好教训了一顿,狄青狄汉臣,为国效死几十年,岂是他一个家奴可以怠慢的?”

        狄青拱手:“谢过韩相公,一个小厮,倒也不必与之过多计较。”

        韩琦捋了捋胡须,展颜笑开,又道:“我也算是老交情了,相识近二十载了,也都知根知底,此番火峒蛮再起,我在官家面前保举领兵平贼,这是为国为民之想,若是派了旁人领兵,一怕这人阵前不勇,二怕这人谋略不足,三也怕这人对邕州事宜不熟悉。派狄汉臣去,便是万无一失。此番我亲自来,便是想能再披甲胄,平定南蛮,救邕州百姓于水火,还朝廷南疆之平静。不知如何作想?”

        韩琦真是客气了,认识狄青快二十年了,第一次对狄青这么客气。

        狄青也点头答道:“朝中忠良将帅无数,堪当重任者也有,老汉之所以辞官,便也是知道自己这身体当不得多大的重任,身死是小,若是半途而亡,误事是大。”

        韩琦听到这里,面色已然在沉,他韩大相公如此客客气气,如此礼贤下士,如此不要脸面了。狄青还端着架子?韩大相公岂能不怒?

        好在,好在狄青立马话锋一转,说道:“但若是朝廷非要老汉再披甲出征,觉得老汉领兵出征最是稳妥,那老汉也当不负朝廷器重,便是死在路上,也不敢不去,反正一身老骨头,死在哪里都是死,死在出征的路上,也算了忠义。”

        狄青此时这番应对的话语,大概也有戏精甘奇的一番指点。

        这才对嘛!还算识点抬举,还算知道个好歹,韩琦面色一喜,连忙又道:“此番出征,官家之意,便是一切从简,尽量少兴师动众,所以军队调动上,也不会太多,以免徒耗粮草用度。但是我心中深知战阵苦,打仗毕竟是打仗,容不得儿戏,所以思来想去,这京城里能调度的兵马中,也唯有更戍入京的三千多西军最是骁勇,西军里本也有许多相熟的军将,用起来也是顺手,便着枢密院一并交付与带去,再补一些东京的禁军,也随抽调,人数不可过八千,看如何?”

        狄青闻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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