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白修筠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
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换了好几个来回。
早在沅衣出去的时候,他便打量了整间算不上屋子的破庙,依着城隍庙独特的窗楹,依稀能认出还是在汴京城内。
好似遭遇洗劫后荒芜的城东,早些年他来过城东一带,这里最是繁华,富家子弟多往这一带寻乐子,他虽然来过,却只来过一次,来的就是城东的城隍庙。
城隍护国保邦,保谷丰民足,谁知道庙里枯草遍布,鼠虫乱窜,躲在庙宇下的是被谗害未死的乱臣贼子和衣衫褴褛的乞丐。
思及此,忍不住在心中暗讽。
白修筠没赶沅衣走,火堆旁的架子上面还挂着湿哒哒的衣裳,被火烤得冒热气。
他看着,也能瞧出来几分缘由。
这小乞丐,清寒贫苦,能换洗的衣裳披在他的身上,也难怪她会缩进来。
说到底是他鸠占鹊巢,之前不明状况骂了她,算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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