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说来也怪,对伤痛的事记得永远更早更牢更清晰。
本不该记事的年龄,章一玥却十分清楚地记得唯一一件关于娘亲的事:某日屋里爹娘在她面前争吵,她哭着鼻子伸手使劲拉住爹的袖子,可是她无论多么用尽全力,却怎么也拉不住他要出门的身子,爹挣脱她泛白的小手拂袖而去。
柔柔弱弱的娘哭倒在门边半天未起,泪水连连的模样十分凄惨。
等哭够了,娘亲拉着她的手,十分郑重地说:“玥儿,以后嫁人一定不要急,先看清他是否真心于你,切不可轻信于人。”
那时候章一玥对这一切完全懵懵懂懂,甚至直至今日,十六岁未经情事的她也仍然难以理解。
十六年的岁月里,泉溪镇的橙园祖父祖母相继去世,邑都的章家有了新的家母,又有了新的姨娘,自然也有一个个相继而来的于她不算什么的弟弟妹妹。
虽然很多事情她都无所谓,但她心里还是有某些不算光鲜的回忆。
那些从祖母外祖母舅舅们口中拼凑成的有关父母的一桩桩往事;
那些娘亲逝世前那认真的叮嘱;
那些伤害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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