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汪捕头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据小人所知,陶福自小便跟随陶大官人,为人孤僻,按理不应该是三星盟的人。更何况陶大官人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三星盟没有必要费偌大的心思去对付他。”

        “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是高松林老奸巨猾,这个道理他也该明白,为何还要如此冲动去做令人不解的事呢?”达明皱着眉头,双手揉着太阳穴说道。

        正当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捕快进来禀报说,耿知府召达明到二堂议事。

        达明来到二堂时,只见耿国祯满脸愁容坐在堂上上首,堂下下首除了关鹤树外,还有一个达明仅见过一面的人,就是西安府同知曾宪槐。曾宪槐草字荫余,是个为人处世圆滑、看人打卦的人,与耿国祯的关系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坐,达巡检。”耿国祯在达明见过礼后,指着堂下关鹤树身旁的交椅说道。

        耿国祯如此客气对待一个从九品的小巡检,让曾宪槐有些不解。他惊诧地望了望耿国祯,又仔细地看了看达明。他发现这个年轻的巡检果然与众不同,脸上既没有受宠若惊的兴奋之情,也没有诚惶诚恐的怯畏之色,犹如一潭水波不兴的池水,平淡深邃。

        “诸位,原本平静如水的西安城这几天来如同火燎蜂巢、汤泼蚁穴一般,乱作一团。总制、抚台和布政、按察诸衙门大为不满,来了札付,责令本府采取举措,尽快整饬秩序。好在总制府奴仆死亡案以凶手自杀而告终,否则,本府就是三头六臂也奈何不得啊。梵林兄,你且将眼下西安城的情势说说。”

        “好的。”关鹤树欠了欠身,简要地把当前西安城的混乱情况报告给大家听。情形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达明的预计,西安城内的乾坤会、莲社、擎天门、威虎帮四大帮会和其他小帮小派之间都产生了摩擦,大的冲突也有不少,帮派争斗有愈演愈烈之势。城外由于官府鞭长莫及,力所不逮,形势更是八方风雨,流血冲突中已有人丧身。一府两县的捕快衙役忙的是马捉老鼠,顾此失彼,整个西安城人心惶惶,商帮行会、缙绅士夫纷纷到大小衙门申述,弄得大家是焦头烂额。若是不及时弹压下去,让御史言官上书参劾上去,恐怕大家的乌纱帽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宪槐兄对此有何高见,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耿国祯无奈的眼光从堂下几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曾宪槐脸上。

        “呵呵……”曾宪槐打着哈哈说:“如此事件下官还是头一回遇见,惶惶之中哪有什么高见。耿太尊德高望重,治民有方,乃西安府之定海神针,想必早已胸有成竹,何不说来让我等见识不多之人拜闻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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