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城阳牧秋不久之前刚被劫雷劈过,一身衣袍都成了破布,轻而易举就能扯掉,银绒习惯性将大尾巴卷到身前遮羞,可很快反应过来,墓室里昏暗无光,料想自家炉鼎也看不清楚,再说,两人赤诚相见多次,什么没见过?便大大方方放松了尾巴。

        而后蓬松的大尾巴发愁地扫来扫去——城阳牧秋已经伤成了这样,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主导这场双修。

        银绒从小修习媚.术,让一个濒死之人兴奋起来,其实不是难事,难的是,他家炉鼎“天赋异禀”,每次都疼得他双股战战,现在自己要迎疼而上,实在让人想打退堂鼓。

        可现在人命关天,不是纠结的时候,咬着牙硬着头皮也要上。

        银绒吐出一口气,跨.坐在了城阳牧秋腰间。

        青年的腰劲瘦结实,腰.腹线条清晰,在黑暗中,城阳牧秋只觉一股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香如梅花幽寒,却如烈火般点燃了他,几乎同时,丹田内就滚滚地灼烧起来,这感觉和当初银绒扬言“验货”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心境却有云泥之别。

        当初他只觉羞愤,恨不得将那妖狐除之后快,而现在……

        银绒说什么“自己是救命良药”的话,城阳牧秋根本没相信,他怀疑银绒在安慰他,或者,只是在他临死前,再赐他一晌贪欢。

        生死于他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城阳牧秋虽记不起从前的过往,却总觉得那是段冗长无趣的记忆,没滋没味儿,以至于他潜意识里不怎么怕死,如今油尽灯枯,面临死亡,也并不惊慌,只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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