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知别人也无妨,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只不要告诉云儿,不然以他的性子,立时就会把这药替你毁了。”

        “晚辈记下了。”梅郁城听他提到花冷云,心突然一紧:“前辈此次来,是否要再劝劝花公子回去?”

        花逸卓听她问出这句,开口带了些玩味:“那梅郡主是希望老夫将他带回去,还是不要带他回去?”

        梅郁城自己都不知道刚刚那句为何不假思索就问了出来,此时更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沉了沉才开口:“他并非宣同铁骑招募而来,只是自愿为铁骑营训练步军,若前辈希望他回去,晚辈不会阻拦。”

        花逸卓闻言振衣起身:“那个逆子,老夫一时不想见他。”说完又转身对着一直没说话的三寨主冷雁冲说了句:“我先回山,此处拜托舅兄了。”便起身自顾离去。

        花逸卓走了冷雁冲还在,梅郁城没有把客人自己留在花厅的道理,只能令白袍赶快去送客,又面带疑惑地看着冷雁冲,后者略带歉意地一抱拳:“郡主见谅,我家这个妹夫就是这样怪脾气,他的意思是,想要顺了云儿的心思,但若郡主你觉得云儿呆在军中也是添乱,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回去。”

        听他这么说,梅郁城心中感念回雁峰想得周全,拱手笑道:“怀岫他初入军营就已经做得很好,也帮了宣同铁骑很多忙,我也不想违背他自己的心意,不准他留下,可刀兵无眼,他又年少且有功名在身,本无须耗在这里,所以如果前辈劝得,还是劝劝他,若不行,将来我也会找机会劝他回去。”

        冷雁冲一笑抱拳:“郡主的意思我明白了,此番我与阿九跟着云儿他爹一起来,就是想找机会好好劝劝云儿,但此处是军镇,我们不能勾留太久,大概十来日就会回去,眼下阿九还在我二哥的铺子里等我,郡主让云儿在休沐日来一趟就好,前次他出来得着急,舍妹还有些东西让我转交给他。”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但是郡主可切莫说他爹来过,不然云儿定然赌气不走了。”

        梅郁城自是一一应下,送走了冷雁冲,她心中思忖既然冷四娘给花冷云都带了要用的东西,怕是深知几位亲长劝不住他,遂一叹作罢,转念按住袍袖里的药盒,心内也是一片凄凉,花逸卓所说“内力精纯一甲子”这样的人,朝廷未必不能为她寻来,甚至只要是自家义父永王出手就能办到,但要寻着这样的武林名宿,还要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疗伤,必然会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此之前若边关有变,她不得不取舍,不过好在眼下已入深冬,北梁人的马也开始瘦了,他们刚刚得了便宜去,立足未稳,来年秋天马肥人壮之前大约不会再来进犯。

        做下这种打算,她马上回到书房研墨,打算给永王写信,可一池墨汁研好,她突然想到承明帝在御书房对自己说忧心自己的身体到辗转难眠那时的眼神,撂下笔愣了一会儿,她将宣纸收了,取了一本空白的密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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