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好写给皇帝的密折,梅郁城走出书房,看着高悬的圆月才想到已经快到腊月十五了,再过十几天便是除夕,想想数月前自己还存着击退北梁便可以回京陪母亲过个年的小心思,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自嘲一笑,她明白自己在带兵一途上还是太过稚嫩了,或者说小胜几次便骄傲了起来,北梁自前朝便为中原政权最大的边患,广袤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数十个,骑兵凶悍,战马强壮,数百年来一直是压着中原打,中原朝代数度更迭,也不过是依靠雄关险隘被动抵御而已,自大周立国以来人才辈出,特别是武宗时期数次出征草原,才算有了些反攻的架势,可大同裴家人才凋零后……

        想到这里,梅郁城的心突然一抽痛,也分不清是心绪影响了身体,还是恰好伤势袭了上来,忍不住按着窗拦长叹一声。

        月边有很宽的虚晕,明日或许是个大风天……

        回到寝室,梅郁城本以为听到宿命判决这日会辗转难眠,却不想困意很快袭上,也好,明日还要去看步军营演练……

        梅郁城这么想着,裹紧被子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梅郁城就带着白袍点好的二百左卫营人马与白风展一起出城往城外十五里步军营去,走到还差四五里的地方,突然扬手令众人停下,此时白风展也感觉有些奇怪,梅郁城立在山谷夹道里,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疑惑,不停跺踏着前蹄。

        “此处往预定练兵的地点不足五里,就算知止他们不懂,若飞也在,不会不派人来这里等咱们。”梅郁城转头看看白风展,他也点了点头:“正是,标下带人先去看看。”

        “不急。”梅郁城抬手一指旁边山路:“此处是缓坡,上去能看到那边情形。”说着就带头驳马往小山丘上走,白风展和白袍等人紧紧跟在后面,众人登上小丘,极目远眺,一时都愣住了:

        只见远方铁骑营的玄鸟旗高高飘扬,营盘却显示出奇异的景象——所有将士列队成了一个圆阵,盾牌手在最外侧,护着里面的弓箭手和长刀手,长矛手间杂站列,威力最强的骑兵却被围在阵中央,除了动用弓箭往外还击,掌中□□戈矛根本施展不开,更奇异的是,盾牌手没有持盾的那只手里,并不是长刀,而是火把,而这些都不足以令众人震惊,大家搞不懂的是——周围并无敌军,他们是在防御什么?

        “他们……在打什么?”白袍看着这诡异的景象,难以置信地问出一句,步军营仿佛中邪一般的挥舞手中兵刃,无数箭矢空落四散在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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