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父皇的答案,是杀了这个人拯救天下人,父皇当时夸赞了我,说这是一个帝王之后应有的果断和担当。庭花因为当年是被囚在国都的质子,身份特殊,不敢揣测君意,妄下断言。而你给的答案,是你不知道该怎么选。”

        “那时,父皇正需要一个能力强大的傀儡,借由它来愚昧百姓的思想,从而完全控制住他们。也正是因为你的动摇,给了父皇可趁之机,他抓住了你的弱点,以此来控制你的心神,左右你的想法。”

        “可你知道,大师兄的答案是什么吗?”

        整个大殿仍旧寂静无声,只有安槐南的声音在回荡,如同自问自答,“他说,如果这个罪人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与这天下不相容,那么天下人他要救,这个人他也要救,他一定会找到万全的解决之法,即使穷尽一生也在所不辞。”

        “师父说,‘以仁存心,仁者爱人’,大师兄是拥有大智慧的修者。如果他想的话,假以时日,他的境界一定会比我们任何人都高。”

        安槐南终于转过头来,望向身旁的人,“四年前的瑶池宴上,大师兄拼死刺了你一剑,我相信他一定是没有办法了。他阻止不了你,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屠杀无辜百姓,亲手造出一片人间炼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他才那么做的。”

        一颗又一颗泪珠摔碎在夏依依的前襟,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已将那颗莹润的白玉珠握得发烫。

        安槐南静静凝视着那些灯火映出的泪痕,眼中也早已湿润:“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他,他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永远敬重、永远无条件信任的大师兄。如果你还觉得,他是个爱哭又胆小的人,也许只是因为,他把他一生的眼泪都留给了你。”

        空旷的大殿又重新落回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生命的挣扎之音,夏依依在忽明忽灭的光影中抬起头来,再次深深地望了画中人一眼。

        她想记得他曾经的样子,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万人崇敬的金神,那个曾在她背后默默爱着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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