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鹄自从荀贞以来,凡遇战,奋不顾身,向来是以“轻剽”而闻名三军的,甚因此故,他曾被敌军送过一个“细眼儿”的蔑称,——说是蔑称,实是忌惮,正因忌惮,敌人才会以此“蔑称”呼他,以壮本军之胆,亦正是因他临战不顾身,所以这回荀贞改编部队,才会把“前军校尉”这个军衔称号给他,“前军”者,顾名思义,一军之锋也。

        许仲等在望楼上观之,只见江鹄部出击之后,江鹄的军旗一直处在最前,不必说,这定是江鹄又一次身先士卒,望其攻势,真侵略如火。

        卞等三县黄巾难以抵抗,阵型大乱,在江鹄部和彭城兵以及孙河部的驱赶下,兵士纷纷丢盔弃甲,向西奔逃。江鹄引部曲紧追不舍,不顾首级、财货。

        臧霸的阵中也有望楼,他在望楼上遥遥望见了这一幕,不觉叹道:“疾如厉锋,好战如‘前军’,霸未尝见。”又顾盼左右而说道,“闻‘前军’素来最善攻坚城,不意野战亦剽悍如是!”

        之前荀贞夺徐,大多数的战事臧霸都只是耳闻,没有亲见过,即便后来他参与过的厚丘等地之战,大多也是攻城战,几无大规模的野战,此刻先是张飞部疾击如电,又见江鹄部侵略如火,亲眼看到了荀军在野战时的战斗力,深觉尤胜攻坚,他口中虽不言,心中实颇畏服。

        卞、鲁、汶阳三县的黄巾大败西溃,驺县黄巾惊乱,亦西溃,两支黄巾兵马在江鹄、臧霸、张飞部、彭城兵等荀军各部并同孙河部的追逐驱赶之下,慌乱奔逃,皆过驺县城而不及进。

        驺县向西十余里便是兖州的山阳郡,山阳郡的地形北窄南宽,郡内主要的县邑都在南部,北部只有瑕丘和南平阳两县,长百余里,宽最窄处只有二十里上下,而这一最窄处恰好便是在驺县与任城之间,换言之,也就是说,入了山阳郡后,再向西行二十里左右,即为任城国境。

        许仲、戏志才等率荀军尾追不舍,一路驱赶,於当天入夜后,与这两支黄巾溃兵先后入了任城境,在他们入兖州境后,倒也不是畅通无阻,遇到过一支山阳郡的郡兵,可不待许仲设法应付,这支山阳郡兵便先被前头的黄巾溃兵给冲散了,却是省了一番麻烦。

        任城国方圆不过五十里,辖地不大,境内只有三县,分别是最北边的樊县、最南边的亢父和为处於樊县与亢父之间的任城县,此三县皆在泗水西岸。泗水是任城国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南北贯通,离任城与山阳的交界处不远,约四十里上下。

        戏志才不是武臣,虽也会些击剑之术,可毕竟在身体素质上不如许仲等武将,加上这些年辅佐荀贞,他殚精竭虑,近几年为谋取徐州,尤是废寝忘食,故而尽管荀贞时常叫他注意饮食休息,并经常给他些人参之类的保健药品,吩咐必要常常进补,但身子骨还是一直都有点弱,所以在开始追击黄巾的溃兵之后,他没有骑马,而是乘车,随行在各部的最后边,入了任城国境,他催促马车的御者加快速度,追到中军,找到了许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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