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桥川什么都听不清，他看到窗外景象不动，这不是目的地。点点水汽在眼中化开，一切又变得朦胧，让他分不清自己还在不在梦中。
他换了方向，暖黄色的灯光从徐桥川身后投过来，陈宗虔能看清他半张脸，和被照得金黄剔透的瞳孔，和他在照正寺小心翼翼护住莲灯时一样，一样漂亮的眼睛。
徐桥川半梦半醒，脑子不太清明。他纵容自己恶劣的脾性，攥住陈宗虔的手腕后才又闭上眼。
红灯即将转绿，陈宗虔顾忌行车安全，温声劝他松手。徐桥川看着迷迷糊糊，但反应过来也收了手，转而攥住衣角。
陈宗虔心中发软，与小然有关的记忆都在久远之前，但怎么也不敢忘。
小时候每次见小然，这个孩子都会比之前长高一些。跑起来像个小团子，喊“哥哥”比任何一个词都要顺口流利。他不黏其他人，只黏陈宗虔，喜欢攥着人的衣角，央求陈宗虔带他出去玩。
而陈宗虔不太爱动，会牵着他绕巷子走一圈，应付过去。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糊弄的小孩，明明什么也没玩，跟陈宗虔空耗时间就是能开心到不行。
分别的时候小然会抱住他，更小的时候在哭。大点了能听懂别人说话，骗他说不哭哥哥就来了，也真的会信。
他依然喜欢抱着陈宗虔，小声祈求说：“哥哥明天来，后天也来，大后天也来。”
“陈宗虔。”徐桥川彻底醒了，只是还不想睁开眼睛。他反复回想刚才那个梦，细节全都记不清，却记得那个人是陈宗虔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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