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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迎来冬季,万籁俱寂。

        屋前摇椅上的人闭着眼憩息,似乎睡得很沉。然而黄謦只不过走近一步,对方就立刻睁开眼,哪里有半分迷糊的样子。“天凉,回屋吧?”黄謦语调温柔,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

        李谷昌默不作声地转开了视线,转而看向覆上了一片皑皑白雪的竹林。黄謦走到椅边,将带来的披风盖到男人身上,矮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方一接近,男人的身子就紧绷起来,但却没有挣扎。黄謦面上笑意微敛,压了压一腔难以言喻的情绪后,将人抱回了屋内。

        自那日周安替黄謦解了毒之后,他因为忧心于李谷昌而没有离开,于是留了下来照顾男人。他知道如今舟车劳顿对李谷昌而言恐怕只会是折磨,更何况心细如黄謦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李谷昌更为严重的精神创伤。他对周安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心惊,不到一年的时间,却把可谓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弟磋磨成这副模样,这种冷血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不过,如周安所言,对方似乎疲于再应付李谷昌,这段时间即便是碰上了也只是多看一眼,并没有上来纠缠的意思。最开始,即便是黄謦也难于再获取男人的信任,只要一靠近,李谷昌就会露出戒备的神色,甚至在两人共处一室时,对方就根本不会休息,强撑着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之前,话多的素来都是李谷昌,如今因为周安下的哑毒,反倒是颠倒了主次,让男人成了缄默的听客。黄謦一边同他说之前他在外游历的见闻,一边小心地查看李谷昌手腕上的伤口。冬季天干风寒,极容易造成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果然,男人手腕上那层厚硬的血痂裂开不少细小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

        李谷昌坐在床榻上,黄謦则丝毫不见以往气度得半跪在榻前,手掌上扶着男人的脚心,去看对方被挑断了脚筋处的伤口。那里裂得更严重些。“……没关系,等之后大哥带你去找乔姑娘——她是医家圣手,即便是比你更严重的都能治好。”黄謦将药膏敷到男人伤处上,温声说着:“到时,谷昌依旧能提剑,仍是万人敬仰的——”他舔舔唇,悻悻将接下去的少侠二字咽了回去。

        不知对方遭遇了什么,少侠二字仿佛成了淬毒的尖刺,一旦在李谷昌面前提及,就令男人难以忍受。黄謦先前还时常提及,想以此安慰激励男人,谁知对方面上不显,可心绪难平,直至后面黄謦又一次说起这陈词滥调时,李谷昌直接吐血晕死过去黄謦这才跟着傻了眼。

        之后几番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才发觉这二字成了李谷昌的禁忌,便不再说了。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李谷昌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虎口与指腹都有褪不掉的茧子。他想收拢五指,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双手无法控制压抑得颤抖痉挛,即便攥起拳,也只不过是虚握,无力得像是连触觉都消失了一般。男人怔忪出神,黑黝黝的眸子里似乎蒙了一层驱散不开的灰雾,显得有些空洞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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