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也没辙。

        元靖昭有让人去四处找过钟抚,可这人却不见了踪影,只听说是去北境雪山中找一味药材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谁也没办法让裴钰醒来。

        他有着心跳,也还在呼吸,可就是不愿意再看见这个世界。

        皇帝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沉勉朝政,再也没喝醉过酒。有时夜里他还会去裴钰那里,靠着床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一整晚不阖眼。裴钰写过的、描摹过的那些字画都被收得整整齐齐地存放了起来,元靖昭时常会翻看这人写过的文章,就好像如临其境在裴钰那些年里他未所经历的人生中。

        御花园中最后一朵海棠花败了,皇帝抱着祥麟坐在书桌前,翻看一卷裴钰写的文章,找出几个字指着给小皇子认。才七个多月大的小祥麟哪看得懂,啃住指尖,睁着双乌黑的大眼睛胡乱瞅,又兴奋地挥着小胖手看向窗外飘扬的落花:“发!发!!!”

        “是父……”元靖昭没注意到小皇子的心思去了别处,正想纠正,帷幕外忽然传来了成桂的声音:“皇上,钟抚回来了。”

        钟神医施得一手妙针。

        无人知他师从何人,从何地来,出现在京中时已名震四方。但凡病人还有气,被他救了都能活过来,只不过行迹很神出鬼没,能找到他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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