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悟拎着一麻袋用谈嘉山的“清白”换来的还带着热气的新鲜肉块，只觉得烫手。
他匆匆跑进厨房里将猪肉递给姥姥，刚准备进屋，迎面撞上了才消停不到十分钟，又脱下那件碎花袄子、端起水盆打算往外走的谈嘉山。
谈嘉山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我得再洗一遍……”
“别洗了，我带你去镇上搓澡！”
终于受不了了的何应悟夺下水盆，朝厨房的方向大声喊道：“姥姥，我带谈哥去一趟镇上，明儿赶完集再回来！”
在沂州，集市和澡堂子是过年前最热闹的两个地儿。
何应悟带上谈嘉山那一大包零零碎碎的护肤品，又在澡堂外买了换洗内衣裤、搓澡巾、毛巾和硫磺皂，拖着身边那位因为裹着碎花袄子而坚决不愿意摘下墨镜的大少爷进了洗浴中心。
接过大堂经理递来的手牌，何应悟把因为蒸汽扑到镜片上晕起水雾，而看不清前路的瞎眼大个子推进更衣室，给人摘了墨镜。
“谈哥，把衣服脱了塞储物柜里吧，我带你去澡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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