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的第一节课,懒洋洋的大讲堂中,一头灰发贡丸头的蓝教授,胀着一张b中秋月还要圆的脸,一边咄咄地拿着白粉笔抄写板书,一边用那双充血而愤恨的水牛眼环视整间教室每个同学的动态。

        台下三三两两的同学,或坐,或躺,或趴,或大便蹲,蓝教授捧着自己的心口,软腿倒退三步,一副快要被气晕的模样。

        她赶紧从口袋拿出降血压药,配了一大口水服用。沉默的三分钟过去後,教授才又恨恨地叹了口气,折断这节课第十一根粉笔,却连一个大写英文字母A都没写完。

        每当这样的状况发生时,据我推测,一定又有人在课堂中暗地里啃J腿了──果然,坐在我的左斜前方第二位的赖明佑,正低头偷偷啃着从柜子里伸出来的一只肯德基。

        「学艺,还是服务GU长什麽的,等一下再去帮老师拿几盒粉笔。」教授您是把粉笔当机关枪弹夹吗?

        教授又深恶痛绝地x1了口气,大概是为了确认炸J腿的味道还在不在。好在赖明佑已经啃完了,将J骨头包着餐巾纸随手扔出不远处窗外的榕树上。「好,我们再来讲解乙醯胆硷Acetylcholine,对於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的作用......」

        「悠,这个英文字怎麽念?是什麽意思?」符尊一脸正经地挨近我身边问着原文书上一个学术单词。

        「Musicreceptor,就是.......」一整堂课,我们就是在这样悉悉窣窣的问答中度过。

        对b其他偷吃东西、聊天、滑手机或趴在桌上睡到不省人事的同学,选择和我戴同一款黑框眼镜的符尊很认真地试图理解这些艰涩的内容。

        另外,他的英文程度b我想像中的还要好,除了专业术语,多数课文都能理解。据说,这英文底子是靠十九世纪台湾开港那时的日常训练,和二十一世纪空中英文杂志的清晨节目。

        意外地,我也很喜欢这样表情专注又认真的符尊。反正我也不怕被他打扰,因为自己也很少仔细听这堂课在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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