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一件事情尽力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甚至连我爸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绝口不提你爸妈的情况……我无数次让你停下来,想一想未来的生活,你却一直纠结,还有多少城市没有去过……你不想结婚,不想买房,不想要孩子……你就像一个活在社会边缘的怪物,只知道一味的给我洗脑,希望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韩潮,如果我变得和你一样……如果我真的变得和你一样……”

        栾雨的情绪愈发激动,以至于呼吸急促,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好像突然失去了表达的欲望,继而将头转到一边,用轻到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道:“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能够沟通的可能性,在她眼里,我就是痛苦和不堪的代名词,认清了这一点的我,在一声叹息之后,便低头向病房外走去,在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发现鹿溪就站在病房门口,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我走出了病房,她走进了病房,我们再一次被一道门隔离在两个世界。

        可没有走远的我,依然能够模模糊糊地听见她们的对话。

        我听见鹿溪又喊了她嫂子:“嫂子,我给我哥打过电话了,他已经买了最近一个航班的机票,中午就能到这里。”

        栾雨又在哭泣,但这种哭泣却像是喜极而泣,并充满了希望和依赖,完全不同于面对我的那种哭泣;这种对比,快要把我刺穿,我陷入到了深深的自省中……

        撇开独自在青岛犯浑的这几年不说,我身边最亲的人,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栾雨,都希望我能变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可是我拼着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去完成他们对我的期待,当时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如此害怕那所谓的责任感,以及社会赋予的约束?

        我真的是一个活在社会边缘的怪物吗?

        仰起头,闭上眼睛,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如幻灯片一般,一帧一帧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我痛苦无比,却已经没有了救赎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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