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我只是及第之后按例面圣,与她在皇后面见圣上时在殿外见过几面,之后倒是私下见了一次采穗姐姐,不巧被圣上发现了,还险些被误认做她代替解皇后打通前朝关系——再后来便未曾会面了。”
很好,很合理,不能说的部分毫无暴露。
程惊岁丝毫没有再问些细节的意思,从背后伸手极轻地抚了抚严遵越睡乱了的头发。
“光说我了。”严遵越暗示道。
“我吗?”程惊岁犹疑片刻,半阖起眼讲述,“我在井边……被打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被拉在了尽是伤兵的车里,稀里糊涂就进了军营。之后偶然间救过老师一次,便被他带在身边苟活至今。”
严遵越没接茬,闷闷不乐地听着。他们在那压抑阴暗的后院里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程惊岁怎么会猜不到他想听的是他的眼睛和他的姓氏。
程惊岁在沉默里咽了口唾沫,妥协了。
“老师说,我用刀的方式是一种剑法,而那剑法只有他的那位故人会用,所以认定了是他教给他儿子——也就是我。”
严遵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侧头望过去:“爹教过你剑法?”就他那个花盆都端不稳的身子?
“一根又直又长的树枝。”程惊岁有点兴奋地解释,很快他又恢复原样,用一声清咳掩盖过去,“我当时看他不像在乱挥,于是也捡了根小树枝随便学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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