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你。”陈宗虔抱着他小声说，语气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但是电梯可能有人，我们走楼梯上去吧。”
抱得太紧，徐桥川一下没挣脱开，他瞪了一眼才说：“我醒了，也没疯。”
跟着进了电梯，锃亮的门上照了两个人影，衣冠楚楚但少了件外套的是陈宗虔，躲在后面衣冠不整的是徐桥川。不太像鬼混回来的，反而像个小贼。
在电梯门关得剩条缝隙，一只手伸进来拦住门。进来的外卖小哥摁了个不小的数字，徐桥川瞥了一眼又埋头看手机，什么都看不进去，只知道这个人要跟他一路，还要看他离开。
陈宗虔姿态很从容，他是见惯大场面的，虽然这种尴尬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徐桥川进来就躲在角落，躲得很好，甚至不用他多余把人挡住。他没觉得徐桥川像小贼，倒是很像躲着不肯洗澡的元帅。
徐桥川在微信里给他戳了满屏的拍一拍，陈宗虔觉得有些好笑。他从门上倒影看见徐桥川一边捏着领口，一边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应该是戳累了，徐桥川又开始给照片——各种各样的元帅。
电梯里信号不是很好，照片加载得有些慢，陈宗虔随手点开一张。这是徐桥川随手拍的，不讲究构图和光影，但也很好看。元帅真糊成了个煤球，只剩一双绿色的圆眼，陈宗虔也入了镜。
他很快想起那天发生了什么，元帅这个讨嫌的咬坏了数据线，又打碎了本月的第三个杯子。那是徐桥川喝水的用的，这个人懒得找新杯子，直接霸占了陈宗虔的。
照片定格在他从沙发底下把元帅揪起来的瞬间，镜头很近，那时徐桥川眼里看见的就是这些。
说不清徐桥川是为了拍猫还是拍人，这些照片全都有只黑猫，也大都有陈宗虔入镜，但没有徐桥川的痕迹。仿佛那些和他不相关，他只是个沉默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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