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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的桎梏倏然松开了,黄謦弓起身一阵急促喘息,但脑袋却嗡鸣起来。他甚至以为方才听到的濒临死亡时产生的幻觉,可等他抬起脸时,只瞧见周安头也不回地离去时的背影。黄謦知道,是因若出现知情的第二人,那他对于周安就意味着毫无用处。他只能寄望于那不会是自己想到的人,他在这件事中唯一托付的人。

        但现实难如人意。

        来者就是亲自将李谷昌送出城的车夫,准确些说是黄謦的旧友胡余雀,他那日将人送到地方后觉着奇怪便返程回来想与黄謦问个究竟,却发现整座城都被腰上挂着武林盟牌子的江湖中人严防死守,从城门到集市处处都布着眼线。说来也是巧,他藏身在街头巷尾将事情听得七七八八,便知道是黄謦那日是从武林盟中偷了个人出来,而武林盟正大张旗鼓得搜找。

        可与黄謦相识甚久,胡余雀自然知道对方品性如何,也在暗中按捺不动得在武林盟附近待了大半日——直到他瞧见自己的幼子被人带进了里头。他的妻子年前因难产离世,幼子身体打小落下病根,磕磕绊绊才养到三岁——这才彻底叫胡余雀方寸大乱直接找上了武林盟。

        是,周安三日内不及找到所有与黄謦相关的人,可命令却是发出去了,而最先到的就是胡余雀的亲眷。饶是周安,也不会想到时机会来得如此恰到好处。他到庭院时,胡余雀已是双拳难敌四手,早早狼狈得被反剪着双臂押在地上,一旁孩子呜咽不止。

        将黄謦郑重其事交代的事儿说出来着实令胡余雀羞愧难当,可他孩子吃不得苦,如今一番长途跋涉已有些泛起病色。黄兄弟也该是能体谅的,更何况那人本就是从武林盟中偷出来的,就算回去了——胡余雀不免拿在市井中听闻的传言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哪怕最开始他已能猜到其中有不少隐情。“爹爹……”旁边的孩子啜泣着唤他,可江湖上的情义又哪能说得清楚。罢了罢了,这次算欠黄兄弟一回,往后再多做补偿便是。

        更何况,为一人牵连诸多无辜——也着实说不通道理。胡余雀与李谷昌未曾有过交集,驱车送人也不过是顺水人情,如今想通了又怎么可能开不了口。他抬起头,方见着周安的模样便被惊得一怔。

        周安还陷在血气翻涌激起的躁戾中,可在样貌的加持下却更是多出几分慑人的邪性瑰艳。他甚至是罕见露笑的,足以叫周遭的动静都跟着滞住须臾。“——你知道我在找人。”

        “……我知道,那日夜里是我将黄謦带来的人送出城的。”胡余雀舔了舔唇,有些莫名忐忑起来。“但——我得知道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哪怕是结局已定,他还是揣着戒备心问道。

        “那是我的师弟,我的人,”周安轻声答道,面上的浅笑却慢慢敛起,凝出冷色。“黄謦却把他抢走了,你说——他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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