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先看看。”钟抚轻声道。

        一掀开软被,雪白床褥中果然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丞相劳累奔波至此,难免会有小产征兆。”

        他边说边取出几根银针,解开裴钰透湿的衣衫,精准扎至腰侧穴位中,而后熟练地拿出纸笔写药方:“幸好邓离提早来向我讨了药给你,不然这胎息难保。”

        听此,裴钰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了些许,无力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哑声说:“多谢钟老。”

        钟抚写好药方,倒了杯热水将裴钰扶起,递到他唇边,问,“这孩子,就非要不可?落了它不行?你身子弱,日后生产怕是还要遭大罪受。”

        “不落。”

        裴钰摇摇头:“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再有亲生骨肉了,哪怕这是……”话语蓦然一顿,他又道:“我一向容易心软,钟老又不是不知。”

        “哪怕这是那小狼崽子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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